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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頁 撲克高手Annie Duke揭秘十條「風投讀心術(shù)」:討論行為經(jīng)濟學、撲克智慧與投資策略

撲克高手Annie Duke揭秘十條「風投讀心術(shù)」:討論行為經(jīng)濟學、撲克智慧與投資策略

2025-05-12 19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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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5-12 19:30 ? 周雅

在風云變幻的VC圈,向來以其高風險、高回報的特性引人注目。每一個決策的背后,都可能牽動著數(shù)百萬美元的資金流向,甚至直接關系到一家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的興衰存亡。然而,即便是那些在市場中摸爬滾打多年的資深投資人,也難以完全規(guī)避認知偏誤所設下的陷阱。

最近我們留意到“World of DaaS”節(jié)目邀請到了一位重量級嘉賓——安妮·杜克(Annie Duke)。她的履歷堪稱傳奇:前職業(yè)撲克冠軍,職業(yè)生涯中斬獲逾400萬美元獎金,并將2004年世界撲克系列賽金手鏈收入囊中。如今,她成功轉(zhuǎn)型為決策策略領域的權(quán)威專家,著有《對賭:信息不足時如何做出高明決策(Thinking in Bets) 》《放棄:懂得何時放手的力量(Quit: The Power of Knowing When to Walk Away) 》等暢銷作品。在這期視頻中,安妮·杜克與主持人展開深度對話,一步步剖析風投在項目評估過程中常見的認知陷進,并分享了如何運用決策科學的原則來優(yōu)化投資策略、提升決策質(zhì)量。

安妮·杜克的獨特之處在于,她的見解融合了高風險撲克對決中的心理博弈、嚴謹?shù)恼J知科學研究、以及對商業(yè)決策的敏銳洞察。因此,這場對話的價值,不止于揭示VC內(nèi)部鮮為人知的決策考量,更在于提供了一套極具參考價值的思維框架。在當前經(jīng)濟周期波動、技術(shù)革新加速的背景下,如何做出更明智的投資和商業(yè)決策,顯得尤為重要。

撲克高手Annie Duke揭秘十條「風投讀心術(shù)」:討論行為經(jīng)濟學、撲克智慧與投資策略

【經(jīng)驗1】風投決策的大坑:直覺的迷思、記錄的缺失

首先,安妮·杜克就直指要害,點出了風投圈里一個普遍存在的大“坑”——太迷信所謂的“直覺決策”了,甚至有點把它神化了。她提到,像“邁達斯名單(Midas List)”(就是福布斯那個全球頂尖風險投資人的榜單)這樣的東西,其實就在無形中給大家灌輸一種印象:好像真有那么些“投資大神”,長著“火眼金睛”,單憑感覺就能挖到那些有潛力的創(chuàng)始人和好項目。結(jié)果呢?大家光想著依賴這種個人“天賦”,往往就忽略了,投資其實是個系統(tǒng)活兒,是需要一套完整方法去評估和分析的。

然后,安妮指出了第二個大“坑”:做決策的時候,往往“東風吹西風,西風吹東風”,各種因素互相影響,而且,大家普遍不怎么愛做詳細的決策記錄。她強調(diào)說,因為當初拍板的時候,沒把當時的情景、為啥這么想給好好記下來,所以等事后復盤的時候,記憶就特別容易被結(jié)果“帶跑偏”。比如,一個項目投成功了,回頭看創(chuàng)始人,怎么看怎么順眼,覺得人家特有魅力,簡直是天選之子;可要是項目投砸了呢,記憶里的創(chuàng)始人形象可能就變成了磕磕絆絆、當初就不該投的樣子。

尤其是在VC這個高度依賴“爆款”的行業(yè)——也就是所謂的「冪律分布(Power Law Distribution)」,少數(shù)幾個明星項目貢獻了絕大部分回報——投資人就更容易把失敗歸結(jié)為運氣不好,或者說“這項目本來就是眾多炮灰中的一個”,而把成功攬到自己身上,覺得是自己“慧眼識珠”、“早就看出來了!”。所以說,如果投資的那一刻沒有老老實實地把決策過程和依據(jù)(安妮稱之為「人工制品(artifact)」)記錄下來,事后想客觀評價這個決策到底好不好,那可就難了。

主持人這時候也補充了一個觀察:VC投資回報周期特別長,有時候一個項目要等上十年才能看到最終結(jié)果,這會不會也是個問題?安妮·杜克很巧妙地把這個話題接了過去,把它引申為第三個認知陷阱,那就是:“把一些明明不是那么需要長周期才能看明白的事兒,也硬給它套上個‘長周期’的殼子”。這么做,其實就是為了回避對自己早期判斷可能存在的失誤進行反思和審視。

【經(jīng)驗2】跟進投資的深層陷進:稟賦效應+前景理論

聊到要不要追加投資(也就是所謂的「跟進投資follow-on decisions」)這個話題時,安妮·杜克指出了幾個挺關鍵的問題。她首先把這種“跟進投資”分成了兩種情況:

1、一種是“捧場型”的。有時候再投點錢,主要是為了給創(chuàng)始人打打氣,或者維護一下整個投資圈的人脈關系和項目生態(tài)。對于這種,安妮覺得沒什么好評價的,畢竟各有各的考量。

2、第二種是實打?qū)嵉?ldquo;價值型”投資。也就是說,投資人是真心看好這家公司,覺得它潛力巨大,將來能成為給基金賺大錢的“超級明星”(基金回報者,fund returner),所以才決定繼續(xù)加碼,希望能獲得更高的回報。

安妮觀察到,在后面這種沖著高回報去的跟進投資里,經(jīng)常是當初主要負責這個項目的大佬(就是所謂的「重點合伙人point partner」)一拍板,力挺要投,其他人也就跟著投了。這里面,就藏著好幾個容易讓人犯迷糊的思維陷阱:

1、第一個叫「稟賦效應(Endowment Effect)」。人們總是高估自己所擁有物品的價值,僅僅因為“擁有”這個事實。這不光適用于實體物品(比如你賣自己的二手車,總覺得它保養(yǎng)得特好,應該賣個高價;可要是你去買輛一模一樣的二手車,你又會想方設法砍價),這也適用于想法和投資。那些重點合伙人由于深度參與,因為當初投入了大量心血,最容易受稟賦效應影響,對其主導的項目自然信心爆棚。

2、第二個是「前景理論(Prospect Theory)」和「損失厭惡(Loss Aversion)」。這是諾貝爾獎得主丹尼爾·卡尼曼(Daniel Kahneman)和阿莫斯·特沃斯基 (Amos Tversky) 提出的核心理論,安妮用了一個經(jīng)典的“拋硬幣”實驗來說明:

· 收益情境:比如有人白送你100塊錢,或者讓你拋硬幣,贏了拿200塊,輸了啥也沒有(其實算下來期望收益差不多),大多數(shù)人會選穩(wěn)穩(wěn)當當拿那100塊,哪怕拋硬幣可能賺得更多(比如拋贏了拿220塊,期望值更高,但大家還是傾向于確定的100塊)。

· 損失情境:反過來,假如你欠了別人100塊,你可以直接還錢,或者拋硬幣,贏了就一分不用還,輸了就得還200塊。這時候,大多數(shù)人反而會選擇賭一把,寧愿冒著損失更多的風險。

這種表現(xiàn)就說明了:人在面對可能到手的好處時,往往不愛冒險,想趕緊把好處攥手里(鎖定收益);而面對可能的損失時,反而變得喜歡冒險,想搏一把翻盤(試圖扳平損失)。

主持人這時候就提了個有意思的現(xiàn)象:在VC圈里,有些早期的項目(比如A輪投的)明明已經(jīng)漲了50多倍,眼看就要成為基金回報者了,但有些VC反而不太愿意在后面的D輪等繼續(xù)砸大錢跟進,甚至還想著賣掉一部分股票,落袋為安。

安妮解釋說,這恰恰就是“前景理論”在作祟:因為項目已經(jīng)賺了不少錢,進入了“盈利區(qū)”,投資人就傾向于鎖定利潤,怕萬一將來項目黃了,規(guī)避未來可能歸零的風險(哪怕這種可能性很?。?。

反過來呢,對于那些表現(xiàn)不咋地、賬面上虧著錢的項目,VC們卻老是下不了狠心把它徹底清零。只要這家公司還在“紙面上”活著,那損失就好像還沒真正發(fā)生一樣。就算理智告訴他們,把錢和精力挪到更有潛力的項目上才是明智的,但為了不讓賬面上的虧損變成實實在在的“割肉”,他們寧愿繼續(xù)耗著,甚至還可能再投點錢進去救一救。這種行為,也完全符合“前景理論”里說的,人在虧損的時候更愛冒險。

要知道,在VC眼里,一個項目如果最后只收回本錢(就是所謂的1X回報),那基本上就跟虧了沒兩樣,因為他們追求的是10X甚至更高倍的回報啊!

【經(jīng)驗3】為何投資組合理論在個體決策中失效?

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上面說的那些情況呢?另一位諾貝爾經(jīng)濟學獎得主,理查德·塞勒(Richard Thaler),他的「心理賬戶(Mental Accounting)」理論就能解釋這事兒。安妮·杜克就指出,按理說,盡管VC手頭管著一堆投資項目(也就是所謂的“投資組合”),按理說做決策的時候應該從整體出發(fā),統(tǒng)籌考慮。但實際上呢,當他們評估某一個具體公司的時候,腦子里就會給這家公司單獨開個“心理賬戶”。

她舉了兩個例子,你就明白了:

· 情況一:股票跌了。假如你花50塊錢買了只股票,結(jié)果它跌到了40塊。如果讓你今天重新做決定,你可能根本不會買這只股票。但是,你會把它賣掉嗎?很多人不會!因為他們老想著“等它漲回來”,把虧的錢給賺回來。

· 情況二:股票先漲后跌。再比如,你還是50塊買的股票,它先是一路漲到了75塊,你心里美滋滋。結(jié)果沒過多久,又跌回了60塊。這時候,雖然從你實際的銀行賬戶來看,你還是賺了10塊錢。但在你的“心理賬戶”上,你卻感覺自己虧了15塊(因為是從75塊的高點掉下來的)。這種情況下,很多人照樣不愿意賣。

就是因為這種“心理賬戶”在作怪,投資人就很難客觀地把不同的項目放在一起比較,也很難合理地分配手頭的資源。只有當某個“心理賬戶”被徹底“清算”了(比如股票賣掉了,或者某個項目徹底退出了),投資人在面對下一個新決策的時候,才能更清醒、更理性一些。

賭場里的研究也證明了這一點:賭徒一旦開始輸錢,往往會越賭越大,下注也越來越頻繁,總想著能一把翻本。但是,只要他們當天離開賭場,第二天再回來的時候,心態(tài)就又會回到最初的起點,重新開始,因為前一天那個虧錢的“心理賬戶”已經(jīng)被關掉了,新的一天,新的開始嘛!

【經(jīng)驗4】錯誤類型的權(quán)衡:假陽性與假陰性

接下來,話題轉(zhuǎn)到了做決策時可能會犯的“錯”上面——“第一類錯誤”(假陽性,F(xiàn)alse Positive)和“第二類錯誤”(假陰性,F(xiàn)alse Negative),這在統(tǒng)計學里有專門的說法:特異性 (Specificity) 和敏感性 (Sensitivity)。聽著有點繞,其實不復雜。

安妮·杜克拿咱們都經(jīng)歷過的新冠病毒檢測來打比方,一下子就清楚了:

· 有一種檢測,特別“靈敏” (High Sensitivity)。它的目標是把所有感染的人都給篩出來,一個都不放過。但這樣做的代價是,可能會把一些沒病的人也錯當成有病(這就是“假陽性”太多了)。

· 另一種檢測,特別“精準” (High Specificity)。它能最大限度地保證,檢測出來是陽性的人,那基本就是感染者。但這樣做的代價是,可能會漏掉一些實際感染者(這就產(chǎn)生了“假陰性”)。

那么,到底該偏向哪一種呢?這就要看具體情況下,哪種錯誤的后果更嚴重。打個比方,如果一種病致死率超高,傳染性又爆表,那你肯定寧愿接受多一些“假陽性”(讓一些健康的人暫時隔離一下,總比出大事強),也絕對不能漏掉一個真正的病人(也就是要避免“假陰性”)。

她又用了個“老鼠和大象”的比喻,也特形象:

· 老鼠:在野外討生活,那必須對任何一點危險信號都高度警惕,哪怕只是風吹草動(可能是“假陽性”,虛驚一場),也得趕緊撒腿就跑。因為一旦真是貓來了,它沒跑(那就是“假陰性”),小命就沒了。對老鼠來說,錯過真危險的代價太大了。

· 大象:體型那么大,皮糙肉厚,大部分捕食者都奈何不了它。而且,大象跑一次要消耗好多能量。所以,它們就可以對一些可疑的信號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”,不用那么神經(jīng)兮兮,可以容忍多一些“假陰性”。

把這個道理套到投資上,就豁然開朗了:

· 私募股權(quán)投資 (Private Equity, 簡稱PE):他們的核心目標是“千萬別虧錢!” 所以,PE的投資人更不能容忍“假陽性”(就是投了一個最后會虧錢的項目)。他們寧愿錯過一些能賺錢的好機會(也就是能容忍一些“假陰性”),也要確保自己投出去的錢是安全的,別打水漂。

· 風險投資 (Venture Capital, 簡稱VC):VC就不一樣了。因為VC行業(yè)有個特點叫“冪律效應”(就是少數(shù)幾個明星項目賺大錢,覆蓋掉其他所有虧損還綽綽有余),所以VC最大的錯誤是錯過那個能帶來50倍甚至更高回報的“超級贏家”(這就是“假陰性”)。這種級別的項目,可能好幾年才能碰上一個。因此,VC愿意容忍其投資組合中有較高的失敗率(也就是說,能接受比較多的“假陽性”,投了不少項目最后都失敗了),就是為了確保不錯過那些能改變整個基金命運的少數(shù)明星項目。

這就意味著,VC在構(gòu)建投資組合時,心里就得有數(shù),肯定會有一堆項目是“啞炮”,并以此為前提來設計策略。但是,安妮也提醒說,這也不是讓投資人走向另一個極端,為了不錯過任何一個潛在的“大魚”就變得來者不拒,完全放棄對項目質(zhì)量的把關。成功的投資,永遠是在“投了一些失敗項目”和“沒錯過成功項目”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。

投資人常犯的兩個錯誤是:

1. 一是過度解讀那些失敗項目的教訓:看到投資組合里墊底的幾個項目虧了,就覺得是自己的投資流程出了大問題,然后大改特改(其實可能就是運氣不好,或者看的樣本太少,說明不了啥)。

2. 二是總想著一個好項目都不能漏掉,試圖完全消滅“假陰性”:這種想法的后果就是,投資標準會定得越來越低,最后可能啥都敢投了。

【經(jīng)驗5】下注規(guī)模:早期投資中的“足夠好”原則

聊到具體該投多少錢(也就是“下注規(guī)模”),尤其是在那種風險極高、充滿極端不確定性的早期風險投資里,安妮·杜克有她自己的一套看法。

她覺得,那些最早期的項目(比如天使輪這種),往往只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和幾個創(chuàng)始人,缺乏產(chǎn)品市場驗證(PMF),運氣成分占的比重特別大。在這種情況下,投資人想精準地判斷哪個項目更好、哪個項目差一點,其實能力是相當有限的,腦子再好使,用處也不大。

她打了個特別形象的比方——點菜

咱們?nèi)ゲ蛷d吃飯,經(jīng)常會在菜單上為了“到底是點雞肉還是魚肉”糾結(jié)半天,問問同伴的意見,問問服務員哪個好吃,甚至還會上網(wǎng)查查點評。但是這種糾結(jié),通常只發(fā)生在這兩個菜都還不錯的情況下,絕對沒有人會為了“是點雞肉意面還是點一盤橄欖(假設你超級討厭吃橄欖)”而頭疼,因為那個橄欖的選項,壓根就沒達到你心里“足夠好”的那個基本門檻。

安妮的意思是,當擺在你面前的幾個選項都已經(jīng)“足夠好”(即“如果這是唯一可選的,我是否滿意?”答案為“是”),那你再花大把時間去琢磨它們之間那點細微的差別,其實挺浪費精力的。

所以,對于早期的風險投資,如果好幾個項目看起來都還不錯,都達到了你設定的那個“足夠好”的門檻,那么非要在它們之間分出個三六九等,哪個投多點、哪個投少點,可能意義并不大。

因此,安妮更傾向于認為,在投早期項目的時候,可以先定好一個目標,比如打算占這家公司多少股份(目標持股比例),或者固定投資額度,只要項目達到了你心里那個“足夠好”的標準,就可以出手了。至于具體投多少錢,這個差異更多的是在后面的幾輪融資中自然形成的。比如,好項目大家都搶著投,你能分到多少額度就不一定了;而且隨著公司慢慢發(fā)展,信息越來越透明,你對這家公司的判斷也會越來越清晰,那時候再調(diào)整投資額度也來得及。

她對那種在早期階段就非要把投資分成大、中、小不同規(guī)模的做法,是持保留態(tài)度的。她覺得,這么做很容易讓你自己給自己編故事,找理由去合理化當初的決策,而不是真正基于客觀的判斷。

【經(jīng)驗6】重大決策與拋硬幣:何時可以“聽天由命”?

有時候,我們會在兩個都特別好的選項之間犯難,比如假期想出去玩,是在巴黎和羅馬之間糾結(jié)呢?還是手頭有兩個都很棒的工作機會,不知道該接哪個?安妮·杜克說,遇到這種情況,用拋硬幣來做決定,一點問題都沒有!

她還強調(diào)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觀點:“當一個決定讓你覺得特別難選,通常不是因為選項太差,而是因為它們都太好了!” 這種時候,其實選擇反而是“容易”的,因為不管選哪個,結(jié)果可能都不會太差。

主持人就追問了,那像“要不要生第四個孩子”這種影響特別大、好像做了就不能反悔的決策(所謂的“單向門”),也能拋硬幣嗎?

安妮先糾正了一下這個“單向門one-way door”的說法。她覺得,真正意義上做了就完全沒法回頭的“單向門”,其實只有兩件事:一個是生孩子,一個是死亡。其他絕大多數(shù)決定,包括結(jié)婚,其實都是“雙向門two-way door”,也就是說,都有反悔或改變的余地,只不過“掉頭”的代價有高有低罷了。有些決定,想反悔很容易,代價很小(比如,辭退一個不合適的實習生);但有些決定,一旦做了,想反悔就非常麻煩,代價巨大(比如,結(jié)束一段婚姻,或者關掉一家大公司)。

所以,做決定的關鍵,就是要評估兩件事:

1. 逆轉(zhuǎn)成本(“反悔的代價”):也就是說,如果我選了這個,后來想撤銷或者改變,需要付出多少成本。

2. 不良后果的長期影響:萬一結(jié)果不好,長期來看影響有多嚴重?

對于逆轉(zhuǎn)成本高、潛在負面影響大的決策(如招聘CFO),那當然要多花時間,把“足夠好”的標準定得高高的,仔仔細細地評估。但是,安妮也說了,就算是這種重大決定,如果你已經(jīng)認認真真分析過了,覺得某個選項已經(jīng)達到了你心里的標準(五六成把握),那么最后用拋硬幣來做個了斷,或者直接選了,都沒問題。

關鍵點在于,不要在兩個都已經(jīng)滿足你深思熟慮后標準的選項之間,沒完沒了地糾結(jié),白白浪費腦細胞。

【經(jīng)驗7】招聘中的“蘇丹女兒問題”:理論模型與現(xiàn)實應用

聊到招聘策略,主持人提到了一個經(jīng)典的數(shù)學難題——“秘書問題”(Secretary Problem),也叫“蘇丹女兒問題”,或者用個更現(xiàn)代的說法,叫“找公寓問題(Apartment Hunting Problem)”。這個問題的最佳解法是這樣的:假設你要面試100個人,那么先面試大約37個人(N/e,約37%N,N為候選人總數(shù)),不做任何決定,就是純觀察,了解一下整體水平。然后從第38個人開始,只要遇到比前面37個人都強的候選人,立刻拍板錄用。

不過杜克指出,這個看似完美的數(shù)學模型,搬到現(xiàn)實生活中就有點水土不服了:

1、我們在面試中會不斷學習調(diào)整:比如,面試了幾個人后,你可能會發(fā)現(xiàn):“哎,我們的JD寫得不太對,其實我們更需要這方面的能力…”于是就調(diào)整了你的評判標準。而數(shù)學模型假設你的評判標準從頭到尾一成不變。

2、選項的可回顧性:模型假設一旦拒絕了某個候選人,就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。但現(xiàn)實中,有時候你確實可以回頭聯(lián)系之前的候選人(雖然人家不一定還等著你)。

3、未知N值:現(xiàn)實中,你哪知道總共會有多少人來應聘,不像模型里假設的,總數(shù)N是已知的。

所以呢,雖然“先進行一定數(shù)量的抽樣觀察再做決定”這個思路很有道理,但別太死板地套用那個37%的公式,實際招人更像是個動態(tài)過程,你可能邊面試邊調(diào)整策略,根據(jù)收到簡歷和面試的情況靈活應變。

【經(jīng)驗8】洞察人心:撲克桌上的讀人術(shù)與數(shù)據(jù)建模

說到“讀人”的技巧,安妮·杜克結(jié)合她打撲克的經(jīng)驗,給咱們講了講門道。

在撲克桌上,大部分工作是基于數(shù)據(jù)和觀察來構(gòu)建對手的模型(exploitative play),你要做的,利用對手的傾向性給對手建個“模型”,看看他們有啥特別的習慣和打牌風格,然后利用這些信息來對付他們(這叫“剝削性打法”,就是專門找對手的弱點下手,而不是只按數(shù)學上最優(yōu)的策略打(GTO博弈論)。

比如,你要觀察:

· 這個對手是不是啥牌都想摻和一下(入局頻率高不高)?

· 他在牌桌上不同的位置,都喜歡用什么樣的起手牌(開局范圍)

· 他是不是特愛咋咋?;5赝惦u(詐唬)

通過觀察這些,你就能不斷更新你對這個玩家行為模式的“初步判斷”(也就是“先驗概率prior”)。這里面,你還會用到一些“歸類參考(reference class)”的信息。打個比方,周三早上10點在牌桌上碰到的退休老大爺,和周六凌晨2點遇到的喝高了的年輕人,你對他們的初始“模型”肯定是不一樣。

那么,真正意義上的“讀人”(就是解讀對方的身體語言信號)啥時候最管用呢?安妮認為,是在你左右為難、拿不定主意的時候(也就是“close call”)。

· 如果當時賭注的底池賠率特別高(比如10賠1,意味著你只要有10%左右的贏面就能賺錢),那你就不應該太依賴那些不靠譜的“讀人”來說服自己放棄一手好牌。

· 但如果底池賠率比較接近(比如2賠1,你需要有33%的贏面才行),這時候,對手一些微小的身體信號,就可能幫你做出更準確的判斷,到底是跟還是不跟。

至于具體的“讀人”技巧,安妮也分享了一些:

1、避免過度解讀:你要是老死死地盯著對手,反而可能把人家看得不自在了,結(jié)果人家做出一些“假信號”來迷惑你。

2、早期的信號更靠譜:通常,一個人下意識的身體信號會在他做決定的早期就流露出來,越往后,可能就摻雜了更多刻意的成分或者其他干擾。

3、一些常見的身體信號:

· 抖腿(膝蓋上下晃悠):在撲克桌上,這往往不是緊張,反而是因為手里拿了好牌,內(nèi)心有點小激動(就像狗狗開心了會搖尾巴一樣)。

· 自我安撫行為:比如搓手指頭、用舌頭舔嘴巴里面、摸后脖頸子,這些動作通常說明他可能在虛張聲勢(詐唬),或者對自己手里的牌不太自信。

· 遮蔽行為(Hooding):如果一個人說話的時候,伴隨著長時間地眨一下眼然后才睜開,這可能是在撒謊的信號。

· 安妮還推薦了一位前FBI探員喬·納瓦羅 (Joe Navaro) 寫的關于身體語言的書,可以參考一下。

不過,安妮也特別強調(diào),這些身體信號不是絕對的,不能百分之百當真。而且,你的對手也可能知道這些技巧,甚至會故意反過來利用它們來騙你。但關鍵在于,那些真正下意識的、不受控制的身體小動作,是很難完美偽裝出來的。

【經(jīng)驗9】信息辨?zhèn)危赫嫦?、誤導與決策者的責任

主持人說他自己傾向于相信別人說的話是真的。安妮·杜克聽了就表示,大多數(shù)人確實在說他們所“相信”的真相,但問題是,他們相信的,不一定就是客觀事實的全貌。她還引用了一個叫鄧肯·瓦茨 (Duncan Watts) 的研究指出,網(wǎng)絡上“誤導性信息(misleading information)”的危害是“虛假信息(misinformation)”的46倍那么多!

那么,啥是“誤導性信息”呢?它往往不是故意騙你,而是因為只給你看了數(shù)據(jù)的一部分,或者忽略了一些特別重要的背景信息(尤其是那個“分母”,也就是比較的基準)。舉兩個例子你就明白了:

· 犯罪統(tǒng)計:有人可能會說:“紐約市(一年大概有350起謀殺案)比佐治亞州的梅肯市(一年大概90起謀殺案)危險多了!” 他們沒有撒謊,數(shù)據(jù)是真實的。但是,他們沒告訴你的是,紐約市的人口比梅肯市多得多得多!如果算一下“平均每萬人有多少起謀殺案”(也就是加上“分母”來比較)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梅肯市的犯罪率反而可能更高。這種只看表面數(shù)字,不看比較基準的「分母忽視(denominator neglect)」現(xiàn)象,其實非常普遍。

· 新冠疫苗有效性:比如,2022年8月,《華盛頓郵報》有篇文章,標題說“新冠不再是未接種者的流行病”,理由是當月死亡病例中有58%已接種疫苗。聽起來好像疫苗沒啥用,但是文章沒說的是,當時全國有80%的人都已經(jīng)打了疫苗!進一步做年齡校正后,數(shù)據(jù)顯示接種疫苗者死亡風險比未接種者低5倍。

安妮·杜克強調(diào)說,寫這些報道的記者可能也不是故意要撒謊,但他們解讀數(shù)據(jù)的方式,確實會誤導讀者。

所以,對于做決策的人來說,不能只是簡單地聽別人說了什么“事實”,或者別人是怎么解讀的,就全盤接受。更重要的是要主動去想:

· “我應該怎么正確地理解這些信息呢?”

· “我還需要問哪些問題,才能看得更清楚呢?”

這就要求我們自己得負起責任來,好好審視收到的信息,用批判性的眼光去思考,不能輕易被人帶偏了。

【經(jīng)驗10】最糟糕的傳統(tǒng)智慧:“相信你的直覺”

最后,當被問“咱們平時常聽到的一些老建議里,你覺得哪個最不靠譜?” 安妮想都沒想,直接就說:“相信你的直覺 (Trust your gut)這句話!”

她解釋說,這話得分情況聽:

· 如果決策無關緊要、長期后果可忽略、逆轉(zhuǎn)成本極低(比如今天中午吃米飯還是面條),選錯了也沒啥大不了的,后悔了也能輕松改主意,那跟著感覺走沒問題,相信直覺也無妨。

· 但是,如果攤上的是重要的大事兒(比如買房子、換工作、做重大投資),光靠直覺很可能讓你偏離理性軌道,除非你能清晰地闡釋直覺是怎么來的,背后有啥清晰的邏輯和道理,給掰扯得明明白白,不然很容易掉坑里。

主持人這時候插了句話,他從不相信直覺去做某事,但幾乎總是相信直覺不去(don't hire this person)做某事,也就是習慣性否定直覺。

安妮覺得,這種做法或許有一定道理,但她也提醒,如果一個人本身就特別害怕承擔風險,那這種老是“習慣性否定直覺”,可能會讓他錯過很多本該抓住的好機會。

那么,更靠譜的做法是啥呢?安妮建議這么做:

1、事前想清楚:在你真正面對一個選擇之前,先靜下心來想明白,對你來說,做這個決定最看重的是什么(你的價值觀是啥?),以及你做這個決定的底線或者門檻是什么(達到什么標準你才覺得可以接受?)。

2、做足功課:把所有該做的分析、該做的評估,都認認真真、仔仔細細地過一遍。

3、直覺報警了?查?。?/strong>等你把這些都做完了,如果此時直覺發(fā)出“警報”(感覺不對勁),那你應該把整個決策過程重新過一遍,好好琢磨你這“不對勁”的感覺到底從哪兒來的?是不是有什么信息被忽略了?或者之前的分析有什么漏洞?再去多找些信息來驗證一下。

說到底,核心意思就是,不要盲目地、稀里糊涂地就跟著感覺走。而是要努力把你那模糊的直覺“顯性化”,搞清楚它背后真正的理由是什么,讓它從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,變成可以分析、可以驗證的依據(jù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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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雅

Miranda
關注科技創(chuàng)新、技術(shù)投資。以文會友,左手硬核科技,右手浪漫主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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